李眠云好容易才把池先秋哄出来,还什么事情都没来得及做,池先秋就要回去了,他自然不乐意。

“你不必多说,我知道你长大了,我也不全把你当徒弟看,偶尔还会听你的话,但是这件事情我主意已定,再拖下去,只怕不好收场,我准备回去了。”

“所以师尊晚上心不在焉的,就是在想要不要回去?”

“嗯。”

李眠云丢开灯笼,一把抓住池先秋的手。

灯笼里的蜡烛倒了,纸糊的灯笼纸烧起来,却映得李眠云的神色阴鸷。

池先秋猛地被他扯一下,身上还发着热,有些恍惚,差点没站稳:“我都已经不生气了,这件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了?”

“师尊你看着我。”李眠云的语气有些阴沉。

“我现在就在看着啊。”

“师尊你总是偏心。”

“我哪有?”

“旁的人,不管对师尊做了什么事情,师尊总是说没关系,很快就原谅了。”李眠云定定地看着他,“从前是顾淮山,现在是池风闲,师尊一向偏心别人,除了我。”

“哪有除了你?我最偏心的就是你。”身上的燥意上来了,寒潭就近在眼前,池先秋想甩开他的手,过去泡泡水,却仿佛被他会错了意。

他将池先秋的手抓得更紧。

“神交这样的事情,师尊也能轻易说不生气了,要么是师尊还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神交,要么就是池风闲在师尊心里的分量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实在是太重了。以至于他都奸了师尊,师尊还是离不开他。”

“李眠云!”池先秋正色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件事情是个误会?你为什么非要这样说?我什么时候教了你这些东西的?”

“师尊就是偏心他。倘若我现在把师尊压在这里神交,只怕师尊得把我打成残废,旁的人都可以,偏偏是我不可以,为什么偏偏是我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