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在这里的东西,从那次之后,也就没有被用过。

再后来,直到他难产死去,已经隔了近一年的时间,就算是衣物上沾了自己的气息,也早就不剩什么了。

更别说现在。

他随手捡起一条曾经戴过的围巾,放在鼻尖嗅了嗅。

果然,什么都没有。

四五年前的旧衣物,怎么可能还有会信息素的残留。

但宗应就靠着这些什么都没有的旧东西,筑起自欺欺人的巢,熬过了一次又一次易感期。

不知道宗应是被一天一夜的易感期折磨得精疲力尽,还是神志不清地时候撞墙把自己砸晕了过去,在顾之瑾挪开堆积一地的衣物后,他也只是眼睑颤了几下,说了两句含糊不清的呓语,然后本能地把怀里的山茶花抱得更紧了些,却没能醒过来。

顾之瑾盯着眼前形容狼狈的宗应看了很久。

到底有多难受,才可以让一个自我修复能力顶级的S级alpha眼底全是乌青,脖子上青色的血管根根暴起,连他这个同为S级的alpha闯进他的领地,也无知无觉。

是潜意识里足够信任,还是……已经对外界失去了感知力

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顾之瑾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宗应的脸,直到鼻尖酸楚,眼睛发胀,眼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红了。

“对不起啊──”

他伸出手轻轻撩开宗应被汗沾湿黏在脸上的头发,他的手在抖,声音也是哽咽,“留你一个人在世上……”

说不下去了。

他低下头将脸重重埋进自己的掌心里,咽喉剧烈痉挛,再也发不出声音。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