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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杨瑞觉得萧文远说的他还是能听懂的, 就是一下子理解不来。

“所以我们接单子给王宏出气,首先就是要分化敌方内部, 最重要的过硬证据必须要拿到。这事儿不难,那团长吞吃王宏的钱财又不可能全团共享,没沾到好处的、心有不平的、或者是性格比较正直的, 给他们搭个桥、他们当然愿意表现一下正直。”萧文远循循善诱,“再来就是报仇的时候不能把打击面扩大,就盯着那团长杀、其他人跳脚骂娘了我们都忍住当丫透明。把那团长杀得灰头土脸、又控制住了不去动依附他的人,那么首先那团长个人威信掉光、面子一点没有,他团里跟随他不那么坚定的人就会动摇、就觉得为这么个一点面子没有的家伙喊啥义气之类的毫无价值。而那些坚定跟随他的人呢,说到底我们的报仇行为没有卷到他们身上,是吧,那么捍卫别人利益和捍卫自己利益,这使出来的劲儿就有区别……”

杨瑞稍微转过弯来了,看萧文远的眼神儿顿时就不一样了……有点常识的都知道挥拳打人的时候最好把力量集中在一点上、拿棍子抽人和拿板子拍人的痛感可是完全不一样地,可真到事头上,就很少有人能把这一点落到实处。

“把那团长杀得出不了城、缩在复活点不敢出去,就可以把这事儿作为八卦事件拿到论坛上去818了。前因后果证人证物干脆利落地摆上去,舆论力量就会帮助我们给那团长致命的一击——敲成铁案了再公开,那团长舌灿莲花也翻不了盘。而且他们自己内部人心浮动、又出现明显‘叛徒’,那团长要想继续在游戏里混下去、就先得安抚好依然坚定跟随他的人,而不是有那个精力来打扯皮子官司。”萧文远笑嘻嘻地,“等他整顿好内部缓过气来,他已经在大众视野里被打上了贱人标签,那么再想要跳出来狡辩诡辩、就是自己揭自己疮疤、恢复健忘的大众对他的负面记忆,你说他能不能这么干?”

游戏毕竟是游戏,挂了算个啥,十分钟后又是一条好汉。王宏被那团长吃掉的钱是走不了法律途径要回来的,那个团长精神坚挺点、靠着在游戏里杀他也没法儿让人退服。对付这种要靠游戏吃饭的个人职业玩家,唯一的选择就是揭他的皮、破坏他的团队,让他在大众舆论面前抬不起头还没法自辩。个人职业玩家没有后台没有靠山,就特别需要注重爱惜羽毛。这么一来,靠名气吃饭的就得受名声所累,世界上可没有光占便宜的好事儿。

萧文远这套连环拳打起来可是够狠地,杨瑞听得心悦诚服,比起大拇指:“佩服佩服。”

萧文远还挺遗憾地:“可惜对北秋那帮人这个套路不管用,要不这牛皮癣也不能恶心人这么久。”

“这个慢慢来好了。”杨瑞又问:“后来呢,那厨师玩家咋样了?”

萧文远的脸色一下子就暗沉下来,苦笑道:“哎哟,不提他还好……这哥们,可真是不好说他。”

杨瑞愣住:“这是怎么说的?”

萧文远蛋疼地:“这家伙出了大气,感动得不行,深觉他付的报酬太少、非得加到我们公会来以身报恩……你瞧瞧公会名单,人在会里呢。”

杨瑞眼睛一亮:“知恩图报,这兄弟人品可以的嘛!”

萧文远抹把脸:“我知道这哥们人品还行,问题是他那负分的情商值……倒不是说招人嫌,就是跟人处不来。没事还好,出了啥事儿那就是个隐形炸弹。如果别人要针对我们内部搞破坏,那么这种情商负分的小伙伴就是猪队友的隐藏人选,你说我能不蛋疼吗。”

“有没有这么玄乎啊!”

他俩坐在窗边位置闲磕牙,最靠里边的吧台阴影下,一个独立成桌的身影背对他俩,兜帽下阴沉的视线正往这边投放。

酒馆街上的酒家不到高峰期、玩家和npc都不算多,珍妮酒馆里稀稀拉拉的五、六桌人,就这俩桌是玩家。而这个……比杨瑞俩人先到一步的盗贼,虽然装备刻意向npc靠拢,但明显是个玩家。

燕云鳶盯梢一阵,给自家副会去了消息:“萧文远果然到珍妮酒馆了,和杨柳杨在一块。”

《忤逆风》二会的副会、亮银镇片区的最高管理我心甘从昨天开始就安排人手盯梢萧文远了,得到消息后问道:“只有他们俩个?”

“嗯,还没见着有老板过来。”燕云鳶回。

“……他们还真是开门做生意?只搞接单公会?”我心甘说了这么一句,像是在问燕云鳶,又像是自言自语。

“应该是。昨晚萧文远见的一直都是下单老板,没见哪个散人团指挥来找他。”燕云鳶回这话的时候已经相当不耐烦了,他本来都跟君子本打好关系要进公会竞技场战队,结果临时被抽调过来当探子,而且被安排的还不是第五霖,他哪有那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