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竹知节恍然大悟,活了千载以来,像刘基这样的人,他也不是没有见过。这种人往往有牺牲自己也要达到的目标,目标往往还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刘基继续道:“我华夏大好江山,万千气象,就合该万国来朝,国泰民安。”

竹知节同意:“是。”

“同饮,同饮。”

两杯酒下肚,竹知节不知不觉间对刘基的认同更深,一是喝上头了,二是钦佩他的气度。

所以等刘基再套话时,他也就很爽快的把故事说了出去。

“我和那只臭虫,别的怨恨没有,只有一桩事怎么也忘不了。”竹知节单手托着脸,手肘搁在桌上,侧头道,“那已经是八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刘基很感兴趣,兴致勃勃地听着。

“那个时候,我还是一颗笋。”竹知节道,“是笋就要出头的,像我这种草木成精的,出土是很重要的一步,何况本体是竹子。节节攀升并不简单。”

“我精挑细选了一个清晨,在惊蛰的第一声雷响过后,趁着春雨开始下,就向上破土。”

“谁知道土上面也有一只黄鼠狼在借着雷动风行突破。”

从竹知节的声音可以听出,他还是恨得牙痒痒,哪怕过了这么久也不能释怀。

刘基忍住笑,问道:“竹兄莫不是一下子扎在了黄老爷的屁股上?”

竹知节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郁闷道:“不错。雷惊之中是注意不到周围动静的——也和修为尚浅有关系,我们两个当时都吓了一跳,一口气憋了回去,他没有突破成功,我的破土也并不顺利。”

“他恨我,我恨他,当场就打了一架,谁也奈何不了谁,往后的日子里数次想置对方于死地,没有成功,也就不了了之。”

“他蠢得要命,还把自己的名字改了,叫修竹,意思是迟早要修理我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