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取出一锭银子来,轻轻搁在柜台上,笑道:“这是定金,定金,您先收着给我准备准备,我改日就来。”

老板的脸色缓和许多,又摆出许多毛笔和宣纸来让他细看。

朱标被当作是长孙万贯带出来玩的弟弟,老板没怎么招待他,所以他也就找了凳子坐下,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热热闹闹的街市发呆。

等他回过神来,回头一看,才发现他新收的小弟已经要和老板称兄道弟了。

“我和老兄你的遭遇完全相同啊。”长孙万贯叹道。

“我当年是背着老母逃荒来到这里的,也算是祖上积德,在这里有几个世交,帮衬着让我的生意有了底子,这才慢慢做大……”

老板的话音刚落,长孙万贯就呜咽一声,一大把眼泪哗啦啦地落下来,恨不得以头抢地,呜呼哀哉,拽着老板的袖子痛苦道:“实不相瞒啊!老哥,我也是逃荒过来的,本来在这里做小本买卖,后来有一年地痞闹事,把我的店给砸了,我就只好替人家打打杂、采购东西。这日子啊,是越来越苦了。”

他一个大男人哭得稀里哗啦,两眼泪汪汪的,引得许多路过店门的人好奇向里看。

老板也不嫌他吵闹,反而跟着掉眼泪,扶住长孙的胳膊,哽咽道:“老弟啊老弟,我知道做生意苦,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差点就破了产,多亏我跪在地上求债主多宽限两天,才熬过来的。”

“老哥,你太难了!”

“这算什么,咱们做生意的,可不就是要拋出脸面去嘛。别说跪在地上求他了,就算要我给他倒夜壶,我也得去啊。”

“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