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二十很听话。

大部分民工们都被他叫醒了,此时哈欠连天,或坐或站,强撑着睡意聚在一起,讨论着有关白莲教的话题,也讨论着他们今晚到底要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黑黑的夜幕中突然传来响亮的铜锣声。

咚--

声音穿过河道,穿过山坡,穿过黄河,一声比一声远,一声比一声高,在天地间嗡鸣。

上达九霄,下至黄泉,响在人心。

大家呆住了,迟疑着朝声音的源头走去。

韩山童和刘福通站在台上,就是马箭处死汉子的那个木台,刘福通拿一个鼓槌,不停地敲着悬挂的铜锣,韩山童握着一支火把,深深凝望着四面八方涌来的民工。

黑压压的人群围住了高台,一双双眼睛看着韩山童,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他们全都在等。

终于,韩山童举起了双手:“乡亲们,同胞们,汉人们!朝廷无道,贪官横行,民不聊生,我们被抓到这里做工,为的是什么,难道我们生下来就要过苦日子吗!”

“不是的,都是爹娘生养的,他们怎么就高贵了!谁不让我们活,我们就不让谁活!我们要反!”

“挑动黄河天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