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蘅微微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陶蘅一开始不理解,为什么吃个药被他搞得这么严肃,后来知道了。药物将他心理的疾病转移到了生理,所有原本用精神来承受的痛苦化作了实体紧紧地包裹着他的身体。

服药的第三天,他开始出现头晕头疼的现象,一开始只是轻微的,到第六天到达了顶峰,他没办法集中精神想一件事,甚至不能盯着电视机看完三分之一集电视剧,哪怕只是毫无逻辑的偶像剧。第七天,他的手开始无力和发抖,他没办法操纵轮椅,甚至没办法拿起手机打完一行字。

坚持了十天,陶蘅受不了了,他偷偷给自己停了药,没有告诉季牧桥。

季牧桥是在第十四天的时候发现他擅自停了药,听到他说把药都扔了的时候,他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地问道:“为什么?”

陶蘅说:“太痛苦了,我不想吃药。”

季牧桥在他面前蹲下来,抬手摸了摸陶蘅的脸,说:“对不起,我该陪着你的。”

季牧桥没有义务陪他。

陶蘅摇了摇头,“这不是你的错。”

季牧桥没有义务陪他,更不该把所有错都怪到自己身上。

“我也不要你陪。”

因为太难看了。

他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难看,他不想让季牧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