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涣想了想,点点头,微笑:“算是有吧。陶老板想听吗?”

老板又把酒给他满上:“我有一整夜的时间。”

意为:你随便讲。

可能是觉得,这里离银水市很远,坐飞机都要四五个小时,再辗转坐车,都得花上大半天的时间,容涣对这里没有什么戒心。

他的故事算不上有多精彩,可却跨越了他的青春。

或许,就算他不能在这里久居,也可以在这里留下他的故事。

后来的人听一听,就当是一乐了。

“……我的故事很无趣吧,”容涣笑,“没有什么轰轰烈烈。”

“怎么会,哪怕是平凡,那也是独属于你们两人的故事啊,更何况,很精彩,”陶老板长舒一口气,“兜兜转转十余年,你坚持不下去也是必然。”

他就知道这个人身上是有故事的。

他讲的也特别好,故事脉络都很清晰。

中间应该是模糊了一些信息的,但并不妨碍他听懂这个故事。

只不过,容涣没有提及那个人的性别,所以陶老板一听,自动代入他的恋人是个女孩子。

“那我就懂一些了,你是来云镇散心的吧?”

“算是吧,喘口气。”

“听你的意思,很快就要回去了吧?”

“生活总要继续的,逃避只是一时的办法,我肯定要继续前行,”容涣抿一小口说,“我已经耽搁了这么些年华,也该往前走了。”

“然而她也离开了啊,”陶老板唏嘘道,“如果你们两个身上都没了担子,就不需要去考虑这么多了。”

陶老板笑笑,忽然想起什么,“几个月前,我们这里还来了一个自称失忆的男人,他的状态跟你相似,但可能更糟糕,带着一只狗,我还差点以为他要寻死,报了警。”

男人,带着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