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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你所料,这次贪腐案宁王也牵涉其中。怪不得这样烫手的差事,他当初也要抢上一抢。”

“不止。” 邓知遥屈指在小几上轻叩了两下,眉头也不自觉间锁起,“据李简所供,还有漕运上的事,且还是最要命的一项,” 他顿了顿,看向朱峋,声音压的低了些,“私盐。”

朱峋敲杯的手一顿,脸色沉了下来:“老七这是自掘坟墓,也要与我争一争,这是背水一战了。”

“所以说此事还由殿下定夺。还有,贪腐的案子也就罢了,可这私盐的生意却是重罪。”

朱峋沉吟片刻,“树欲静而风不止。如今不比在封地时,入了这京城,筹码大了,人心便会变换,我也并非建文帝那样的愚善之人。此事你只管查,若李简所言皆是真的,便报到朝堂上,釜底抽薪,咱们日后也好有个清静。”

顾知遥的眉头仍不见舒展,“只是宁王既沾了手,便不会是那不谨慎的人。此事或是因那李简所知着实要紧,才让宁王拼着露马脚的风险也要将其灭口。亦或是早早看穿了咱们引蛇出洞的戏码,要将计就计,算计我们一回。这还不好说。”

“你担心的也在理。” 朱峋沉吟片刻,“老七的确不是志大才疏之人。防人之心不可无,的确要试探一番。”

檐下的画眉鸟啁啾了两声。邓知遥的目光穿过半开的窗户往外看,碧蓝如洗的天空,连日的雨终究彻底停了下来。

雨后初霁,草叶碧油油的,眼底间有一种洗浊过后的清新之感,于是便连笼里的画眉鸟,也都格外活跃了些,总想拍着翅,从这金丝笼里逃出去。

好像有一年是冬日里的时候,他们在院里院中撒了谷子,用蒲箩罩住了一只小灰雀。

那小灰雀毛茸茸的,她喜爱的紧,玩够了也舍不得放手,便找了只十分精巧的小鸟笼,把那灰雀儿养了起来。

他笑话她:“你拿这么好看的笼子来养只小麻雀。”

那时她好像有点生气了,只摸着那小灰雀头上一撮白毛,气鼓鼓的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