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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水碧叫了来:“去打探这几日朝中的情况。”

科举泄题案在朝中掀起了很大的动荡,几乎是街头巷尾议论的大事,因此,水碧不过是去厨房,绕了一圈便知晓了个大体情况,回来同顾湄讲:

“听说这个案子最后牵涉甚广,秦王一党的官员很多都被牵涉其中,贬的贬,流放的流放,秦王倒未受什么实际的惩处,只是陛下屡屡斥责,现在京中都传宁王殿下很快便要入住东宫了,至于邓大人。”水碧小心觑着她的脸色,“邓大人被贬去西北,听说押送的人今日傍晚就要走,小姐可要去看看?”

顾湄是在一座茶棚里远远的见到邓知遥的。

他一身青色细布衣坐在马上,远远看去人像是瘦了很多。

他身后跟着几个侍卫仆役,只是很少,寥寥几个。马行的不算快,远远的落在秋风里,有点子萧瑟的意味。

不像从前,无论他身旁的官员官袍颜色如何、品级如何,只要他站在那儿,便是众星捧月的一个。

她看着他的背影,手中的玉珠子掐的有些发紧,几要嵌进指尖里:“走吧。”

一时秋风大作,几要将她头上的幂离吹跑。她抬手按住,幂离被掀开一角,一抬眼,他看见那人自马上回了头,看向她。

明明隔的那样远,她甚至不知他是否认出了自己,可那目光中的冷漠决绝是那样的清晰。

像一个不祥的征兆。

后来的那一夜里,她辗转反侧,不断的对自己说,人想要得到什么必然要舍弃些东西,她所能做的,只是不为那些已经丢失的而悔恨。

转眼已是寒冬腊月。十一月里,宁王便已同顾府正式下了聘,只等年一过,迎她入府做侧妃。

腊月初十这日,宁王府举办了场红梅宴,许多世家小姐夫人都应邀去了宁王府赴宴,顾湄亦在其列。她如今身价不同,各家小姐夫人见了她自然也是客客气气的,言语间皆有捧赞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