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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要走,顾知义却有些踉跄地站起了身子,声音有些粗哑:

“湄姐儿……”

顾湄转过头来冲他一笑,恍惚间顾知义仿佛看见有泪花在她眼眶里闪动:

“父亲,喜欢吃核桃酥的一直都是大姐,你记错了。我一碰这东西,就要出疹子。父亲,下辈子做个清白正直的人吧。”

她说完,再也不回头了,挺直了脊背,一步步从牢房里走出来。

走了几步,刚拐了过来,一抬头,邓知遥正立在那儿看着她,唇紧紧地抿着。顾湄见了,便扬起脸,给他扯了个笑:

“我这便回去,多谢大人陪我走这一趟。”

邓知遥原本一直隐忍着,可在看到她那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的时候,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翻滚了起来,原本垒住的那一堵高高的心墙冲垮而下。

看着她那么伶仃瘦弱的一个人走过来,他以为她会哭的,然而她偏偏冲他扯出一抹笑来。她怎么那么傻,那么坚强,谁会心疼她呢?

见她就要同自己擦肩而过,邓邓知遥伸出手扯住了她的腕子,将人抱入怀里,紧紧地搂住:

“想哭便哭,你逞个什么强?阿湄,这辈子你根本就是来克我的,你赢了。”

明明打定了主意,要对她冷淡;明明打定了主意再不让她窥见自己半分心意,明明打定了主意,再也不会为她心软。

可在她朝自己笑的那一刻,他知道他做不到。

他只想把她搂进怀里,无论她曾做过什么,无论她往后会做什么,他都想一生一世地珍之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