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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令晚放在袖管上的手忽的捏紧了,浑身有一种被风吹透了的恶寒,艰涩地开口:

“所以陆家真正的家法到底是什么?”

婆子转向窗口那处跃动的烛火:

“那本陆家家训,那箱子蜡烛,那些没有锁上的小门,都是世子爷吩咐下的。真正的陆家家法,是这戒园深处,靠着山往山上走,里头有一处暗无天日的山洞,所有能漏进光亮的地方都被遮得严严实实。在那里,没有烛火,没有什么小案,更没有什么家训或是木床。在极为狭小的山洞里,人倚着墙壁,腿刚好能伸开。那里没有光,没有日夜,没有可以做的事。饭和水是由人喂进嘴里的,如需方便,便只有一个土坑。末了了,便弄些山土埋一埋……”

婆子看着陆令晚那渐渐发白的脸色,终究是收了声,叹了口气:

“世子爷待姑娘终究还是留着些分寸的。您听老奴一句劝,这世道女人是犟不过男人的,更犟不过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

后来那婆子说完,便起了身出了门。

陆令晚呆呆坐在那儿,好久都没有从那话里回过神来。

“姑娘,这世道女人是犟不过男人的,更犟不过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

太皇太后就着嬷嬷递过来的清茶,漱了漱口,这才拿帕子剌剌嘴角,看向跪在地上的外孙儿:

“你想明白了?”

她在这宫里历经三朝浮浮沉沉,自有一股威严在,齐昭南却硬顶着那威压,毫不犹豫:

“老祖宗,雀奴都想明白了。”

太皇太后长长叹了一口气,目光突然就变得有些悠远:

“你最像你娘。罢了,随你去吧。”

齐昭南听到这句,这才欣喜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