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熙看了看他,道:“赐座,坐着同朕说话,不必跪着。”

定远却道:“奴才跪着说便好,此事不合规矩,若陛下不肯如了奴才的愿,这一跪,便是给陛下请罪了。”

“你且说说,若不为难,朕都会答应你。”

定远沉默半响,忽然道:“陛下,奴才想和古意司墨师父一起去营河。”

朝熙闻言挑了挑眉,道:“你虽在宫里管过账,身上也会些功夫,但在外走商,可不比在宫里。古意司墨两位师父闯荡江湖已久,你就不怕,拖了他们的后腿?”

定远低眉道:“奴才知道自己无能,不过古意和司墨两位师父说,可以好好教教奴才。奴才在宫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星辰台的御君们,也不需要学武功。诗书一道上,奴才学得不精,和定夜还差得远。奴才想着,还不如,就出去闯荡一番。”

朝熙叹道:“朕本来是打算,之后给你相看个好人家,让你嫁过去。之前花参将的事,你不必担心,无人敢置喙你。”

定远点头道:“奴才知道,可奴才不想嫁人了。这几日,奴才和几位师父在一起,总觉得三位师父这一生,也是很潇洒的。奴才在宫里,帮不上什么忙。奴才也知道,眼下在外走商的人,尤其是营河两岸,更需要陛下的心腹。若陛下愿意相信奴才,奴才愿意前往。”

若果真如此,定远倒当真是那个合适的人。

朝熙喟叹一声,道:“你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营河山高路远,到了那边,朕也顾不上你。”

说到这里,朝熙忽然道:“空歌下个月,就能来神都了。”

定远身形晃了晃,并未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