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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绣也懒得再梳发髻,就让粉葛随意给自己挽了个矮髻。

“二爷怎么又喝多了?”郑绣问起来不免就担着埋怨,上一会他喝多了,就缠着自己要那样……这一回怎么又来!

茗慧道:“公主生辰,来的许多就是跟咱们府里来往颇多的熟人,二爷之前离家多年,他们久未见面了又是难得相聚,闹得过火些也是有的。”

理是这么个理,可郑绣还是不大高兴地道:“人家让他喝就喝,他身上的伤刚好了多久啊。”埋怨归埋怨,还是吩咐茗慧她们道:“把蜂蜜水泡起来吧,把净房里的热水也准备起来。”

茗慧和粉葛相视一笑,当下就下去准备了。

没多久小厮搀扶着薛直回来了。小厮说的还是‘谦虚’了,这哪里是稍微喝多了些——只见薛直满脸潮红,口中胡话不断,脚步踉跄,两个小厮才勉强把他拉住。

郑绣气呼呼地瞪了薛直一眼。换成平时,他就上赶着来表忠心卖乖了,此时却看不见似的,一边说:“来,再给我添酒!”这是醉得连人都不认得了,且一张嘴,口中的酒气就喷薄而出。郑绣站在几步开外都闻到了。

她蹙眉蹙眉,对着小厮道:“先扶着二爷入净房沐浴更衣,你们仔细些,别让他呛了水。”

小厮应下,又费劲把他办妥半拽地扶进了净房。

茗慧也冲好蜂蜜水过来了,郑绣摸了摸温度,想着一会儿薛直要是不肯张嘴,就给他掰开嘴强灌下去。

忽然净房里就发出好大一声闷响,郑绣眉头一跳,就看小厮浑身湿漉漉地跑出来了,“太太,您快去看看二爷,二爷他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郑绣便快步跟了过去。

进净房一看,浴桶被掀翻在地,一桶热水流了满地,薛直就坐在湿漉漉的地砖上,大声喊着:“我要喝酒,我要喝酒……”旁边那小厮一边抚慰他一边要拉他起来,薛直却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就是拧着不让他扶。他有功夫在身,小厮却只是个普通人,力气自然没他大,还被他一把推倒跌坐在地。

“太太您看要不要多找几个人来?”给他传信的小厮建议道。他们二爷通身的功夫,力气又比常人大些,他们两个实在不够他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