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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时望眼欲穿的盯着城门口,仔细识别其中出来的每一个人,哪个才是能给符离治病的人呢?既心焦又忐忑,他显而易见的流露出恐慌,马王看了看眼前这个小人,伸出马头,将水时揽到身边,靠在自己身上。

水时转身抱住了母马王的脖颈,扑在她身上静静的喘气。他稍一闭目,眼前都是符离那处渗人的伤口,还有一地一池的毒血。

他是在现代温室中养出的孩子,父母铸就了屏障,断腿斩断了阶梯,说到底,也不算真正来过人间。而今,他才算真真切切的被拉到凡尘里摸爬滚打了一遍。

过程也许很苦,但这是作为“人”的滋味儿。

不久,承安终于带着一个蓄着长须的中年人走出城门,那人身上一股子落拓的气息,衣衫也不怎么整洁,但身边挎着的药箱却极干净!上好的油木,被擦的锃亮。

两人七拐八拐的往树林走,又看没人注意,这才来到水时身边。

孙陆谦今日本在家中琢磨方子,想着师傅的病症,如何能不用名贵草药,却听小师弟敲门。这小弟虽然出身农家,但年纪轻轻,却为人忠厚又沉稳。他还想着,这回是买药的银子有着落了么?于是即刻去开门。

二人见面,却别有一番事情,等他们将这遭交换灵药的事情说罢,孙陆谦拍板就同意!当即去屋里拿药箱。

他跪在数个牌位前,平静的说,“祖师爷与父母亲族在上,咱们孙家世代名医,因医术起家,也因医术败落,如今全家只剩我一个人。”说罢,看着这一屋子的牌位,心里缓了一口气儿。

“谦曾言不再为人诊毒,但漂泊数载,方明白,人自有命,但孝义仁心长存!”

说罢,俯身“哐哐”磕了几个响头,二话不说,拎起与牌位一同供在桌上的医箱,大步与师弟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