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唾液随风扬散沾到脸上,怀波却没心思管。

这车开得真踏马的腾云驾雾!

又一个急转超车,怀波半个身子几乎要飞出去,唬得他直接跪下,整个重心下压,生怕真的从车窗滚出去。

他脑袋还没缩回来,又有子弹打中车尾。

该死!到底想打他,还是打车轮?

好不容易甩掉几辆车,其它方向又有新的车追过来。穆晚的视线在三个后视镜方向飞快扫过,油门踩到底。

市中心夜间的道路成了飙车赛道,棕绿色越野车每次都能擦着边缘顺利拐弯或者完成超车。追逐的车辆则没这么幸运,不是斜插进旁边的店铺,就是漂太快翻了个个儿,只余车轮仰天旋转。

怀波捂着嘴缩在前后座的缝隙里,把想吐出来的东西又吞回去。段雪松抓住机会系上安全带,嘴唇紧抿憋住呼吸。

凌寒随着车身左右摇晃,不爽。

在超过一辆泥头车后,越野车一个急刹,被尖锐的摩擦音压着停下。

车头离十字路口打横的超长货车只一掌之遥。

路灯下,货车探照灯如两只巨大的昆虫眼睛,照见空气里的微尘。一管枪从车窗口伸出,指向越野车里的穆晚,黑洞洞的枪口渗人。

四个方向各有车围拢过来,在越野车附近停下。

从车里下来的黑衣人手里架着枪,环绕式对准几人。

由于刚才的急刹,怀波身体嵌进缝隙里,险些撞出脑震荡。这会儿他脑子嗡嗡叫,只能哼哼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