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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的方阵还没展开,直接就被北戎的铁骑冲乱了,一整个平原啊,是骑兵最好的发挥场所,没过一会儿就如入无人之境,不用北戎军去杀,我方自己就踩踏无数。”

“不过吴大人也算有点胆识,战时亲自至阵前督战,鼓舞士气,却不承想被乱军冲下马,踩踏而死,落得一个‘悍不畏死’的嘉奖。”

“他吴大人尚能获得这身后盛名,名垂青史,白水城却直接敞开大门,戎人长驱直入,数十万百姓,以及整个后方,直接暴露在北戎的屠刀之下。”

“大雍对北戎,看似国富民强,不可仰视,但其实建国之初,我大雍便对北面诸部作战不利,以至于每每以厚利惠和,失土难收,整个北面,其实只有青州一处雄关可据而已。”

“驰援北境的这一路来,我看到的沿途驻军,官员大吏,从上到下,全部耽于嬉乐。若是青州失守,没有天险可据,这些人真的可以对抗北戎铁骑吗?”

谭玉书突然笑了一下:“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戎人由我领兵,我可以用一个月的时间,直插京都。”

不过说完就惊觉,这话确实太大不敬了,顿时捂住嘴看向池砾。

池砾翻了个白眼:“你和我装什么?”

也是,谭玉书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是什么话,和池兄说都是无碍的。

大概是喝了一些酒,谭玉书便有点委屈,委屈的甚至想哭。

他不明白,武将为祸的时代,已经过去快二百年了,为什么建国初期建立的法度,到现在不仅原封不动,还变本加厉呢?

谁能想到一个这么强大的国家,武力却可以废弛到这种地步,未来到底有谁可以冀望,敌人的仁慈吗?

谭玉书的眼角泛起泪花,委屈巴巴地看着池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