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趴在他身上问:“没成功?”

逢岁晚嗯了一声,接着眼皮微抬,说:“下去说话。”

阮玉不情不愿地往下挪,她挪的时候还裹着被子,逢岁晚下意识地觉得,她像只蠕动的毛毛虫。

毛毛虫挪得太慢了……

衣料摩擦的声音在神识的作用下无限放大,一些被忽略的记忆,像是被灵气点亮的阵盘,突破每一个节点,最终,占据他此时的全部心神。

恰在此时,一缕炙热又温暖的神识突兀的闯入他的识海,像是——撩拨心弦的手。思想上的同步,让逢岁晚瞳孔都微微一缩,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本该挪到一边的阮玉脸颊绯红,她眼神迷离地看着他说:“原来我们都在想同一件事呀。”

道侣结了同心契,又不久前才神识交融过,两人的神识彼此吸引,很容易产生碰撞。

在碰撞之时,又恰好同步想到了一些不可言说之事,那直达识海深处的欢愉再次浮现,引诱着她不断回味那份上瘾的甘甜。

她像是醉了酒。

又像是有滚烫的岩浆裹挟着他的气息侵入了她的每一缕神识,那浓稠得化不开的气息促使她靠近他,帖紧他,更想融入他。

“相公……”她娇软的声音宛如粘了黏糊糊的蜜糖,一点点裹紧他的心脏。

逢岁晚本就紧绷的身体微微颤抖。

理智让他抗拒她的靠近,然而神识却未能与她的神识顺利剥离。绞缠在一起的神识仿佛在深海之中辗转翻腾,幽冷的海底唯有抱紧彼此才能缓解窒息,而被浪花层层推至云端一般的欢愉,也唯有深深吻住对方,才能堵住那想要冲出喉咙的尖叫。

汹涌的浪潮,逐渐吞没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