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牧琰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出于一个怎样的心态才会喊出让所有人震惊的高价。

“一万两黄金。”

他并没有提高自己的声音,可所有人却都能在第一时刻就注意到他。

老鸨脸上的惊喜和贪念,周围看客们艳羡和嫉妒,却让他提不起丝毫的兴致。

牧琰轻轻扯了扯唇角,凉薄的笑意里却又带着苦涩,有湿意划过眼角在他仰头饮酒时悄然滑落。

牧琰根本就没有关注先前那花魁到底是何容貌,因为没有必要。

一万两黄金买下的不过是个温暖的去处,对牧琰来说或许能让他好好睡上一觉,至少不需要受冻挨饿,仅此而已。

又或许,他真的能和一个陌生的青楼女子共度一个良宵。

也没有人会在乎,不是吗?

可就在那时,那熟悉至极、思念已久、刻在骨血中的声音却没有任何的悬念,轻而易举的扰乱了他所有的心神。

他说等一等。

他说他要出价一万两黄金零一两白银。

牧琰怔然的转头,却只看见潮湿的木制船舱,只能根据声音去辨认那人所在的方向。

他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控制力才没有冲出去寻找青年。

手中的酒坛不知何时摔落在木板上,发出闷闷的声响,却又被周围的喧闹声所掩盖过去。

那人有没有认出他?

那人为何要喊出高价去竞拍这花魁?

那人莫非真的看上了那花魁?

那人今夜会不会真的和那所谓的花魁睡在一张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