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心疼。

他该有多无助、多思念，才会那样毫无防备地在直播现场哭得像个孩子。

舒阿姨不心疼，他心疼。

直到现在，沈向霆的心里依然是闷闷的，很不好受。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一个怀抱，一个安慰。

沈向霆红着眼，在他发上亲了一下，说：“很想妈妈吗？”

顾妄言顿了顿，鼻音：“嗯……”

“不恨她吗？一点都不？”

“我为什么要恨她？我不恨她，我很爱她。”

沈向霆沉默。

虽然他也猜到了，但听到这么肯定的话，还是有些意外。

“阿姨走了九年，她从来没回来看过你，没有参与过你这九年的生活，你还爱她？”沈向霆不是怪他，只是很心疼他，无奈地笑说，“我要是抛弃了你，九年对你不管不顾，你肯定就不爱我了。”

沈向霆只是这么一设想，殊不知自己一不小心就真相了。

顾妄言听了这话僵住，很是心虚。

是啊，上辈子的八年，他就爱上了别人。

“不一样……”顾妄言如蚊子般的声音说，“你如果走了，我会担心你不爱我了，你以后会爱上别人。可是妈妈不一样，她无论在哪里，她都是我妈妈，她就算爱上了别人，她心里也还是会有一处小小的地方能容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