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妄言继续说：“如果是回转了时间线，我这么做可以说得过去。可如果只是平行世界呢？如果这个世界的他，最后并没有对我袖手旁观，我把温a的罪按到温b身上，是否行得通？温b会不会有些冤枉？”

沈向霆没有回答。

这他们上哪去知道这里究竟是不是平行世界？

如果真的有那种主线很相似，但一些分岔路口会做不同选择的平行世界，他们又如何得知是不是。

就像他们也不知道温景焰到底会不会改邪归正。

“便宜哥哥做为一个旁观者而漠视了这一切，他该还的，那一刀应该也算还了，老天爷让他活了下来，我是不是也应该到此为止？”

沈向霆笑了一下，抓了下他的手：“我只知道，让他活下来的不是老天爷，是你。”

顾妄言也一笑：“我又有什么权利去判定他的生死。于情于法，他在道德上有损，法律却也没规定见死不救是罪。我的死，与人无尤。”

顾妄言喃喃着：“无非，是在宣泄我内心挥之不去的愤懑和不甘罢了。”

他恨的，是他做为他血缘上的兄长，却依然默认陆放对他做的这一切。

但凡他是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他都不会刺下那一刀。

“法律只是道德的最低标准，法律没有判的，不代表那个人就是对的。”

“可他若改了呢……”顾妄言低喃着，“如果他这辈子不会再做那些事……我根本就不知道……霆哥，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我重生了，我知道一些事，可我无法预测人心。”

他一双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是恨他，还是原谅他……我跟他明争暗斗，最后受伤害的只有妈妈。”

“他没拿我当弟弟，我又何尝拿他当过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