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身体的重压撤去,易先生抬起头发觉刚刚还在自己身旁的袁天清,此时正捂着胸口,斜倚着墙口吐鲜血脸色煞白。
他是被突然失效的阵法给反噬了,被失控的阵法给拍飞了出去,伤及了肺腑。
是珠珠!
易先生脑子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身体已经做出了行动。
他强撑着站起身,拖着缺损了大半的身体跑进屋内。
屋内也别罡风波及到了,物品散乱杯盘破碎一室混乱中一,个娇小纤瘦的身影倒在一旁。
她七窍仍朝四周汩汩溢着鲜血,手上满是行符用的朱砂狗血。
是她毁了阵法。
她就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一般。
易先生仅看一眼,竟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他的心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抓了一下紧紧地皱在一起。
仿佛全世界最痛苦的刑罚,全都叠加在他脆弱的心脏上,连意识动一下都会痛。
他张大了嘴只能嗬嗬地喘着,不能发出一点声音,思维好像停滞了下来痛苦却无限期地绵延下去。
他一步步地跪行过去,地板上被拖上了一道长长的黑红色的血路。
易先生走来到她的面前,颤抖着手想将她脸上蜿蜒的血迹擦去,却发觉血越擦越多根本止不住。
他满手沾的都是心爱人的血,几乎要把他的手烫出一个大洞来。
想杀他不用雷击木,只需要他爱人的一滴血。
他此刻痛恨自己只有伤人的能力而没有救人的能力,他的珠珠此时特别的痛苦,而他眼见着却无能为力。
他干脆放弃了为她擦拭,甚至幻想着等她醒来抱怨他不给她擦干净脸,让她没法见人又耍小脾气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