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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太冷嗤一声,问:“你说为何寺里供奉神明最虔诚,香油钱大把大把撒出去的,都不是什么佛门信徒,反而是亏心事做最多的人?”

陈淮柯一时哑口。

陈老太语气不容置疑:“我不管你们和陆家已经谈到哪个程度,总之我不会再改变主意,你回去就收尾这件事。”

“是。”陈淮柯低低应承,转回脸时面色已经很黑。

陈淮琛如意算盘落空,又想起外面的人明里暗里嘲笑他这个集团总裁空有头衔,毫无实权,做任何决策都要向家里的慈禧太后请示,憋屈地掐紧手心。

他仍在暗暗思考对策,陈老太又开口补充:“明日我就请林律师过来修改遗嘱,将来无论谁继承我手里的信托基金,所得权益均不允许用于投机行业。”

“你们谁若是有本事出去自立门户,就登报声明脱离陈家,将来做什么我都不会管。”

最后一句警告掷地有声地落下,再无人发言。汽车的隔音很好,户外虫鸣鸟啼,车里却出奇的静。

只有老三陈绛影独自坐在最后排,用一顶渔夫帽低低地盖住半张脸,全程事不关己地闭目养神。

车子开得慢,几人还未回到深水湾,陈家的其他成员已经都到了。

后院角落辟出的葡萄架又到成熟的季节,盘旋的藤蔓向上生长得层叠茂密,将阳光与绿意切割成碎片,在草地上拉出摇晃的长影。

沉甸甸的葡萄一串串压坠下来,在头顶笼出一片雾紫。

陈棠苑与苏玲玲展开两张帆布椅坐在藤架下,吃着今年结出的第一季新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