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听着年轻,说起狠话来却异常仄戾无情,陈淮桥的心提悬起来,继续试图缓和关系。
“不知我大哥是哪里得罪了诸位?我先代他赔礼道歉。钱的问题更不需要担心,只要保证我的安全,我太太一定会照办,亦不会报警令大家为难。”
陈淮桥说得很慢,刻意加重了“安全”两个字。
提起赎金,周围几个彪形大汉都兴奋得骚动起来,又在年轻头目警告的眼神里消音下去。
陈淮桥看不到形势,仍在殷殷期待着,对方却没再应话,重新坐回角落去。
海上光阴漫长,不被允许打牌,又没有任何信号,余下几人百无聊赖地凑堆聊天,翻起一份几天前的报纸,抖得哗啦作响。
“看看陆应昌在锡兰住的房子,整个大庄园主一样,妻妾成群,真是比当初留在港城还要潇洒。”
“想不到一个三姨太就能有这么多钱,随随便便出手买地就是500亿,还要取名叫应昌广场,嚯,这才叫荣归故里。”
“你真是天真,真相信他们只是回国投资?我看一定是回来找傅运成算账。”
“能算什么账?陆家在港濠两地早就没什么势力,你看傅运成的表情,几从容淡定。”
“废话,我若能这么有钱,我也从容,我也淡定。”
“不得不说傅运成也是有本事,六十年前那次赌牌竞投,钱是叶添龙给的,力是陆应昌出的,他傅运成有什么?不过是一个葡籍身份。谁知道牌到手没几年,陆应昌马上被人踢走,叶添龙一个出资最多的大股东,年底分红反倒不及傅运成一半。”
“报纸上不是说叶添龙早就不想陪他玩,这回趁着经营权到期,铁了心要卖掉手里的股份,但是都无人敢接手。”
陈淮桥默默听着,突然有人伸脚踢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