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怡坐下来，眼神扫过赵飞的桌子，被陈明明压在作业本下方，但是又没有完全压住的牛皮纸信封闯入她的视线。

牛皮纸上隐约露出来的“青怡”两个字很抢眼，都怪陈明明粗心大意。

很快，赵飞背着书包进来了，他就像是洗了一个桑拿浴，脸上身上都是汗，微微长长的寸头也被汗水浸湿。

“你做什么了？出这么多汗？”段青怡惊讶地问。

赵飞简明扼要地说：“搬东西来着。”

“搬东西？”

“对啊。”

来学校的路上，赵飞在一处长坡看到散落一地的青苹果，穿着简陋衣服的老伯崩溃地收拾着残局，周围有些贪图便宜的围观人群捡到苹果就走人，还有几个妇女用塑料袋装完苹果就跑，全然不顾老伯的哀求。

赵飞看不下去了，他把车子停在路边，走过去冲着贪图便宜的那些人大吼：“你们这些人都他妈的有素质没？不该是你的东西就给我放那儿！听见没！”

人群一哄而散，有几个人悻悻然留下手中的果子，还有几个假装没听见小跑着离开现场。

“老伯，我来帮您吧。”赵飞蹲下来帮老人捡苹果。

年近六旬的老伯满脸感激：“谢谢你啊，小伙子。”

赵飞没再吭声，仔细帮老伯捡完地上的果子，打包好之后又帮着扛到了车子上。

“搬什么东西？”段青怡还是很好奇。

“没什么啦。”赵飞属于做了好事也不愿意四处张扬的人，他避开段青怡的询问，捏着衬衣领子抖了抖，好让衣服快点儿风干。

那个压在作业本下方的牛皮纸信封被赵飞眼疾手快地塞进了书包里，刚刚好险，他担心自己这点儿小动作会被段青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