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过,谢云曦好糊弄,可谢文清,赫连城和唐棠淌同为家族嫡长,自比谁都清楚其中所费财力、物力、人力之巨,且稍有不慎,更会被有心人送上一顶骄奢淫逸,不堪大用的罪名。

谢文清瞧着茶案上的新鲜杨梅,亦是久久未语。

他本是极为讨厌孙亦谦的,一心认为这人心思太深太沉,总担心他算计三郎,可如今看着这些梅子,却实在无话可说。

宠弟如他,亦做不到如此,若再说孙亦谦别有用心,那这世上还有什么是真。

谢文清看了眼毫无所觉,只一心品尝杨梅的傻弟,心下一叹,自是万分感慨。

稍纵,他又看了眼孙亦谦,这人倒是风淡云轻的很,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梅子来的多容易似的。

重情重义不居功,无外乎是为了让谢云曦安心吃梅,不会有过多负担。

不得不说,孙亦谦此人若真心待友,当真细心之极,实叫人佩服。

谢文清沉默半响,自起身拱手作揖,万分真诚道:“亦谦兄,此前多有误解,实感歉意,今托福品梅,亦是万分感谢。”

随后,赫连城和唐棠淌亦是齐齐起身,作揖礼,一谢赠梅,二表歉意——此前他们亦觉孙亦谦交友之心不纯,故而有些惭愧。

而三人突然如此大礼,且又是感谢,又是歉意的,孙亦谦自感意外,不过略略一想,倒也明白这三人所说的“误解”是为何意。

但这事若细细回溯,其实也并不算他们误判。

初时上山,他本就另有心思,只是后来相处一番后,亦觉谢云曦赤子之心难得,这才起了真心相交的念头。

初心不纯,也无怪他人猜忌。

故而,孙亦谦起身回礼,亦是坦荡,“诸君客气,我自有不是之处,今日正好以梅代酒,消我等过往恩怨,诸君以为如何?”

闻言,谢文清,赫连城和唐棠淌三人相视一眼,自是齐声道:“如君所言,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