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因果报应,他脱不开身。

“怎么了?难道你还有什么要狡辩,说此物不是你「偷」来的?”

宋必回的笑容已如初雪般消融了个干净,他目光凌厉,眉宇间沉下的都是浓重的阴郁与杀气。

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见过从身躯上脱落下来的疮痍四肢,灶台上血肉模糊却仍在抽搐的将死老鼠,遍地的脓血与风干后斑驳的黄色呕吐物,熏得人头昏脑胀的冲天腐臭。

他不怕死,也不怕杀人。

他无数次从死亡与令人恶心的命运里挣扎出来,但又无数次被摁回深渊。

眼睁睁看着他的人生这么被一点又一点地偷走。

他恨江屿风,但其中感情,又要比恨复杂得多。

“我并非……”江屿风话音未落,便觉有雷霆之力将他扯到了竹林,他的后背一下撞上了青竹,疼得他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你又要说是乔河送给你的是吗!”他将江屿风死死摁住,看着那个平日里高高在上,对他爱搭不理,只会处处打压,让他承受几乎烙进骨血般痛楚的师尊,此刻显露出的慌乱无错的神情,他的血脉正在叫嚣着侵略,“本不是你的东西,你却问人索要,你明知乔河本就不会拒绝你,就三番四次……”

“对,是我偷的。”江屿风抬起眼,他眼中通红一片,水汽朦胧,竟有种不可言说的脆弱忧伤。

刚刚撞的那一下差点没让他把一口老血吐出来,现在简直疼得他眼冒金星、冷汗直冒。

“我现在还你。”他伸手去扯拽手腕上的月牙蚕丝丝绸,却被宋必回一巴掌甩开。

“此仙物都已经认主!你说这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