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小姐当即表情难看了起来,几番的羞辱让她气得几乎都要把一口皓齿咬碎了。

她在徐家从没受到如此欺辱,可就是因为那一纸婚约,叫她如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后忍受世人的白眼,流落在这花楼之中,无法赎身,只得当一个卑贱的歌女。

可她明明都如此隐姓埋名了,却仍旧逃不过宋必回的手掌心,如今连一个门生竟也敢骑在她头上了。

“徐冬,我今日来并非是要与你解决私怨。”宋必回负手走了过去,冷漠地望着她,“我来,不过是要告诉你,你的死期将至。而你究竟做了什么亏心事,也是自己心里都清楚,不必装作这么一副可怜样,来掩盖自己的罪行。总有一天,我会等着你跪着来求我。”

“绝不会有那一天!”徐冬仿佛是被点破了心思,当即恼羞成怒地瞪住了宋必回。

但宋必回根本没搭理这女人,只转过身冷淡地一招手,“把你带来的垃圾带走,然后,给我换个会弹琵琶的来。”

太损了。江屿风不禁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天底下就没有能说得过宋必回的了。

徐冬本想摔门就走,但却忽然间想起,此刻她已经不是徐家那能为所欲为的大小姐了,只得愣了片刻,红着眼眶蹲下来,默默将地上的琵琶木屑捡干净,用衣服兜走了。

江屿风望着那个瘦削的身影,只觉得唏嘘,可惜他不得不承认,繁华的东西都是易逝的,将死的火焰都是耀眼的。

他虽然不明白宋必回口中所说的「亏心事」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是「私怨」。

但他知道,他与徐冬的关系,也在聘书送回的那一刻起,便彻底断了,那他在此种情况之下又有什么立场去感叹这场悲剧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