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苏星洲把原先住的大宅子卖了,带着妻女搬到城东永兴巷子那一带,府中几房妾室也尽数遣散了。”

城东永兴巷子司空引倒是知道,那一处地界不算繁华,不过房子起的还行,多是住一些老人。苏星洲这样的年轻夫妻搬过去,也算是为了生活让步许多了。

不过更让她感兴趣的还是司雪话中的另一处:“苏家这样一个小小商贾,府中还有好几房妾室?”

要知道,就连于家这样天子脚下的头号商贾,为了后宅安稳,一房里头也不会纳这么多妾。

司雪道:“原先一共六房,苏家出事之后苏夫人做主尽数散出去了,其中一个还怀着孕。”

“苏星洲就没有意见?”

“没有……”司雪摇摇头,“长公主生于皇家,平日里接触的也都是勋贵世家,所以有所不知。对于一些生意不大不小,也未得过皇恩的小家族而言,妾室就如同男人身上的一块华贵玉佩,女人身边的一个丫鬟,实在是没什么地位,甚至算不得人,可以随意打杀。”

她说这话时不免看了陈剑琢一眼。她自是知道驸马爷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她当着长公主的面这样议论其他男人,只希望驸马爷别记恨她就是了。

司空引闻言是有些惊了:“可是再怎么说,那小妾肚子里头不是还怀了苏星洲的孩子?”

司雪摇摇头:“多事之秋,苏夫人刚折了个儿子,女儿又有些疯癫,恐怕是觉得妾室肚子里那个生下来之后会影响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吧。”

“那是将孩子提前给打了?”

“没打,直接怀着孕就送人了。这种事例前朝有个大学士也是做过,在民间算不上惊世骇俗。”

司空引却觉得很惊世骇俗,她也不由得看一眼陈剑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