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困倦地揉着眼转身,见昨夜在榻边抱着自己的人已经不见。伸手去摸,榻上也没有余温,暖炉上的衣服被穿走了,只剩炉里燃尽的烟灰。

偏殿的结界已被解除,向药就守在外边,听见动静赶忙跑进来:“主子醒了?小的去给您拿铜盆来洗把脸吧。”

苏漾微微颔首,问他:“你们主君人呢?”

“主君一早就走了,听主殿那边的说,他亲自将冰窟里那些尸体护送到界外去了,眼下应当还没回来。”

苏漾便没再说什么。

未几,向药端来了铜盆和雪帕。

苏漾正要掀开被起床洗漱,忽然动作一顿,发觉哪里不对。

他昨晚睡前明明没有穿衣服,这会儿身上却整齐地扣着一件单衣。

苏漾掀开被窝看了看,自己身上衣裤都穿得妥妥帖帖。

他想到什么,后脊一阵酥麻,两手揪紧了身上的被子,按下一排深陷的指痕。

向药关切道:“可是有何不妥?”

榻上的人神色古怪,像是被非礼了一样。向药觉得,若是一觉睡醒发现衣衫不整那确实可能是被非礼了,可主子身上衣服明明穿得很整齐,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苏漾觉得自己脸皮有点发烫,摇了摇头。

他起来洗漱过,让向药将铜盆撤出去,便合上殿门,到殿内的屏风后换衣服。

解开衣扣时,苏漾带着一种奇妙的心情仔细检查自己身上的皮肤,然后发现没有任何不正常的痕迹。裴凛就只是单纯给他穿了个衣服而已。

苏漾想,他们又不是没有坦诚相见过,有什么可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