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冬风猛地撞到窗上,玻璃发出一声抗议的声响,吵醒桌前暧昧的空气。周怀若猛地回过神,发觉彼此之间的距离近得只能用厘米作计量单位,惊得往后一闪。庄鹤鸣也迅速清醒,恢复正常。

心脏突突地跳,他意识到自己刚才意乱神迷的做法,紧张得不敢看她。明明抱着一颗正人君子之心靠近,却鬼迷心窍,险些功亏一篑。只不过是近距离接触的一个小动作,就撩拨得他仿佛有千只猫爪挠心般,恨不得……

不能想,想了要出大事。

二人难得地沉默起来,气氛越发诡异。庄鹤鸣故意轻咳几声,看了一眼那扇不懂事的玻璃窗,眼尖地发觉漆黑的夜幕中有纷飞的白色碎屑。

他说:“下雪了。”

周怀若随即也抬头望去,叹道:“真的。今年的初雪。”

“你和我的初雪。”

身侧的人低声更正,周怀若回头,发觉那双向来清冷旁观、不落烟火的眼睛此刻只映照着她一人。

她意识到这点,方才还剧烈跳动的心脏忽然融化,温温热热的,像陷落在堆叠的柔软云层里。

是啊,即便她已经单方面地认识了他很多年,但这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他们可以共同度过的冬天。

她笑得灿若星辰。共鸣被回应,宇宙中最饱满的一个梦境终于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