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好像不是这样的。事实是任由她如何挣扎,都走不出妈妈留给她的阴影;事实是任由她如何靠近,都无法成为庄鹤鸣眼中心中那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她还没想完,突然被抱住。

庄鹤鸣的呼吸就响在耳边,微湿的气息吐在她颈侧,将原本白皙的皮肤灼成粉色。他那样珍视地抱着她,就像正抱着一个已经在暗夜中踽踽独行很久,面对浑身淌血的伤痕再也没有力气假装坚强的小女孩。

她听到他叹了一声,用那种很心疼又很无奈的口吻道:“为什么要哭呢?你一哭,我就没有办法了。”

心脏猛地酸了一下,周怀若就这样靠着他的胸膛,听到他那句话不知为何更觉得委屈,顿时失去刚才要和他对簿公堂的气势,两只手抓住他的大衣衣襟,“哇”的一声浮夸地哭了起来。

庄鹤鸣拿她没办法,只能更紧地搂住她,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

周怀若光哭还不够,一边抽泣,还要一边抱怨着什么。庄鹤鸣没能全听懂,只零碎地捕捉到一句“为什么都不喜欢我,都不喜欢我是周怀若”……

“我喜欢。”

说这句话时他没有思考,也正是没有思考才没有克制,脱口而出。

怀里正哭得一抽一抽的人险些被这句话呛住,变脸般瞬间收回哭泣的表情,愣愣地问:“什么?”

“我说我喜欢。我喜欢你是周怀若,不管八年前还是现在,富有还是贫穷,受人欢迎还是不受人欢迎,我都喜欢。”

周怀若惊得说不出话来,湖水似的眼睛微眨,落下最后一滴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