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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觎了一眼赵明檀,顺手扒拉开赵明檀的手,转身坐下:“我先喝口茶压惊,且说吧,我看你能交代出什么?”

赵明檀自小被父母娇惯,所受过的最大惩罚是母亲的黑脸。所以,她根本不怕爹娘生气。

她酝酿了一番情绪,说道:“表哥离京的这段时日,明檀重新审视了我和表哥的这段总角竹马情谊,我发现自己对表哥从来都只有兄妹之情,他待我就像亲哥哥一样,我也一直拿他当亲哥哥对待。所以,还请父亲和母亲就此断了和秦国公府结亲的想法。”

话刚说完,秦氏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起来。

秦氏隐约知道明檀不愿嫁秦珏,却没想到她排斥秦珏的意愿竟是如此强烈。

赵子安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秦氏的脸色,说道:“这事本就没搬到台面上议说,秦珏又去了外地。既然,明檀不喜欢,相看其他的……”

秦氏连珠炮地轰向赵子安,将对明檀的怒火转嫁到了赵子安身上:“相看谁?放眼盛京,除了秦珏,谁是最佳的女婿人选?既不牵扯朝堂利益纷争,又能为明檀赢得最大的婚姻底气。”

赵子安讪讪地揉揉鼻子,小声道:“有我在,还有秦国公府三个舅舅,姑母又是宫中的梅贵妃,就算嫁给其它人家,谁敢欺辱明檀?女子在婆家的地位取决于娘家的实力,谁敢薄待我们明檀?”

秦氏哼哼道:“任你胡说歹说,我都觉得珏儿才是最适合明檀的夫婿。我走过的路比明檀长,吃的盐,过的桥也比明檀多,我能害她不成?你学了一肚子文史,当知道前朝有位和意公主,人家乃千金之躯,下嫁至驸马家,碰到那不靠谱尖酸刻薄的婆母,还不是被搞得郁郁而终。公主尚且如此,更遑论明檀官宦之女,还能比过公主么?”

秦氏主要是因为婆母产生了阴影,那几年鸡飞狗跳的生活让她现今回想起来,头皮都隐隐作疼。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赵子安道:“这也是特例!前朝的和意公主性子太过柔弱,公主府邸建得远离皇宫,生母已逝,又太看重驸马的感情,才会被恶婆婆拿捏住。”

赵明檀感激地看了一眼赵子安,而后默默地站到秦氏背后,替她揉捏肩膀,咕哝道:

“母亲,女儿心意已决,绝不会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