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暄笑了,“我送你们一程。”

老马看直了眼,呼吸一窒,“哪儿用你送——呃!”他像一台坏掉的录音机,喉咙里挤出咯吱咯吱的气音,抖着一身的肥肉,胆裂魂飞地看着客厅里突兀出现的恐怖一幕。

他半分不敢动弹,生怕勒进他脖颈的头发会要了他的命。

从赫连暄的发尾延伸出去的水墨线飞聚散舞,顷刻间就将文哥和小弟送成了犹如枯木般的尸体。

场面一度非常的恐怖片。

赫连暄眼神飘忽一下,咳,操作失误,她就是单纯地想给老马一个下马威,再交个朋友而已。

“误、误会,都是误会!您、您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可以坐下来谈!都末世了,我也是想给大家挣一条活路,真的,我们这里不搞强买强卖的……”老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努力绝地求生。

美色在性命面前一文不值。

老马这会儿是什么念头都不敢有了,只疯狂回忆着他的仇敌名单,祈祷着她不是觉醒后特地来找他报仇的仇家。

他是个小人物,没有气节,也不需要骨气,他只想活。

“对,都是误会。”赫连暄大马金刀地坐在了老马对面的沙发上,笑得乖善,“我是来跟你交朋友的。”

“……好说,好说,您是?”老马满脸的汗流淌到了胸前,整个人像被浸到了水里似的,狼狈不堪。

人活久了,真是什么事都能见着,比如,如此别具一格的交友方式。

“贺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