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治了,不治了!姐姐,你为什么要打我!不要打我了,爸爸哥哥救我呜呜呜……姐姐,我错了,你别打我了,饶了我,我还是个小孩子,你凭什么就只打我一个人!姐姐姐姐,我再也不敢骂你了,你去打我妈妈,我骂人的话都是跟她学的……”

尖声嚎哭的私生女跪趴在地上,不断求饶,颤抖的哭腔里淬满了绝望和恐惧,她紧紧地抱着脑袋,像一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小鸵鸟。

等在屋外的封野垂眸敛目,眉间沉郁的戾气横生凶鸷,周身压制不住的血腥暴虐令附近的活物们本能的惊惧退散。

原已经戒掉的烟瘾突然就上来了,封野摸了摸口袋,剥了一颗糖含进嘴里,赫连暄很记仇,有些睚眦必报,却不会随意欺弱——上辈子,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到底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封野微侧过脸,“太吵了。”

屋里哭嚎的那个小女孩儿太吵了。

吵的,他想杀人了。

屋里的赫连暄也觉得太吵了,她视线向四下一扫,就见赫连先生和江女士他们纷纷瑟缩着避开了她的视线,私生女的尖哭声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一群软骨头。

大的,小的,都是软骨头。

“……”

刹那间,赫连暄对他们仅剩不多的情绪彻底消散在了眼前无趣至极的画面中,她顿了片刻,慢慢垂下眼,百无聊赖地绕了绕手里的鞭子。

哦。

暄姐在疑惑自己为什么要为他们而浪费时间……她脑子坏掉了吗?

“算了,太无聊了。”赫连暄笑盈盈地叹了口气,扔了鞭子,将手揣进了口袋,她转身走向门外,又倏地顿住,回头笑道:“下次再见,希望你们能告诉我,你们赫连家和江家,到底哪家更值得我原谅。”

赫连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