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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谢瑶此刻最想说的是,她真的很想睡觉,非常困了,天大的事也请等她睡醒再找她。

“那殿下早点休息,阿瑶就不打扰了。”放下手帕,谢瑶后退几步,转身欲走。

只是来关心他的吗?望着谢瑶的背影,闻人危突然多了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这情绪来得突然,连他都不清楚,像是怕自己自作多情。

闻人危的眼睛闪了闪,偏要追问道:“不问问我做了什么噩梦吗?”

谢瑶还是有一点点好奇的,但是根据社畜惯了,非工作时间不想再管工作上的事的心态,谢瑶打了一个哈欠,声音都因为困倦而显得有点软乎乎的,“殿下,噩梦都是假的,醒来就好了,不必在意。”

这样吗?

闻人危盯着谢瑶,谢瑶也大大方方地任他看。

她的那双杏眼里,含着水光。但还是一如初见那样,清澈地看不见半分阴云。

很突兀地,闻人危就想毁掉这片安宁,他想看到她脆弱地哭出来,哭到眼尾通红,呜呜咽咽。

“我梦到,我的母后浑身鲜血淋漓,撕打着我,想要拉着我一起下地狱。”

大概是闻人危的嗓音太过平静,像叙述一个别人的故事,也可能真的困懵了,谢瑶一个很胆小的人竟然都不觉得可怕。

闻人危静静等着,等着她面露惊恐地后退几步,或是别有所图追问先皇后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要追着闻人危索命。

他想了想,两个都不喜欢。

清冷的月光给闻人危打上一层光,让他姣好的五官越发迷人,但是却平白无故的透着一股要人性命的危险,那颗泪痣就像是蝴蝶的翅膀,一点点要把人勾进危险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