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昏暗无比,唯有二人的手机屏幕亮着,好像这扑朔迷离的朦胧世界,两盏唯一亮起的指路明灯。

到了玫瑰湾,二人下车,甄言表面上云淡风轻,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乖巧有礼地和青岩道谢,青岩也微微笑着,极力地“扮演”起了简柏崇母亲的角色,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是不上家来吃饭,我就不勉强了,我邀请甄小姐就是了。”

简柏崇还能不知道这是个套路么,立刻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妈,心里起火,于是敷衍道:“行了,我过几天就回去吃饭。”

“好,男子汉大丈夫,别食言,让人看了笑话。”青岩这么说着,又看了甄言一眼。

……简柏崇脑袋疼。

司机把车一开走,甄言就问简柏崇:“你妈妈真名叫什么。”

他道:“周伊文。”

“她除了写作以外平常喜欢做什么?”她又好奇地问。

他率先往小区里走:“不清楚,我都好几年没回家了。”

她跟着他往前走,继续追问:“你妈妈是这么厉害的作家,你应该感到自豪才对吧,为什么不回家多陪陪她?你不是文学青年?那应该跟你妈妈有很多共同语言?”

她突然想到了,简柏崇这个“文学青年”马甲可能是遗传了母亲,既然如此,这人怎么这样,这不是矛盾的精分吗?

夜色中,他回眸的那一眼,如月下狼鹰,冷静中带着几分凛冽,他声音也是冷淡的:“我说我跟他俩三观不合,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