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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黑着,她的腹痛似乎好了一些,但更可能是在剧烈的头痛的对比下:仿佛那搅拌脑浆的镜片还在运作。

但她必须要起来,因为敲窗人的声音与此同时响起,她是在讨生活的佣人,容不得她病倒。

白月挣扎着拖着千斤重的身躯去了厨房,开始煮燕麦粥,那灶台上的锅就跟火苗一样跳动着,她试了好久才把燕麦准确投进去,零零散散撒落的东西就无法再管了……对,不能只有粥,菜……

十九世纪中产家庭的火力远没有后世的靠谱,存粮调料也是,白月只能指望能煮熟,又煮了鸡蛋,水蒸气冒上来时她将白雾捧到自己脸上,期望热气能蒸腾得头痛好忍一些,神经支离破碎的刹那她听见了卡莱布的动静。

糟了,还有任务……白月跌跌撞撞地冲到门口,给他把鞋子擦干净,也不知警察昨日去了哪里,皮鞋上沾满了泥污,粗糙的抹布怎么也擦不亮。

是要抹鞋油吗?恍惚间,她看见男人在餐桌边落坐,从锐痛中挤出些思维的白月赶忙跑回厨房,将燕麦粥等食物端了上来。

嫌粗糙就嫌吧,反正他马上要去上班,就算要赶她走她还能白瓢一个白天。

“我说,你有在听吗?”男人不带温度的声音传来,“怀特女士。”

“嗯?”白月这才搭上话,扯出个笑脸站直了身体,“先生,请问方才您说的是?”

“我今天中午就下班,”他拿起餐巾,“晚上加夜班。”

……

关门的声音已经过去很久了,白月还没缓过来。

他说什么?他要中午回来吃?

“嘶……”疲乏、疼痛一并翻涌着,像是滚开的水,但她必须硬撑,这种情况下流落街头只有更惨的份。

她拖着身子打理好自己,扶着墙出了门。

最近的商店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