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缓，他静默点头，说：“走吧……”

我心中有什么东西在这个时候忽然滑落。

“你们给我站住！”

就在我原以为就这样放他们离开了时，我爸忽然从床上站起来。

单手捂住胸口，身子都轻轻晃了晃。

我跟我妈慌忙叫他一声，他却单手推开我跟我妈的手，低声说一句「没事」。

然后径直拿起刚刚他们留下来的支票，走到凌墨寒面前去，站定。

当着凌墨寒的面把那一张支票撕成碎片。旋即，抛向空中，纸屑纷纷洒洒落下来，掉在他跟舒漓身上。

“凌墨寒，刚刚听了你一席话，我算是对你跟我女儿跟外孙的关系，有了一些了解。虽然我觉得荒唐，但我觉得像你这样对给你生孩子的女人，你能做到这种冷血的地步，那我把女儿托付给你，也是相当于送羊入虎口，我不愿意。

所以，你的东西，我们不会要，就算是饿死我们也不可能伸手要嗟来之食，另外我告诉你，是我女儿不要你，不是你抛弃我女儿，像你这种朝三暮四，种了瓜不管现在才回来享受果实的人，迟早会遭报应的，你给我记住，人生短短几十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不会一直这么嚣张这么风光。”

我欲言又止。

我妈也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室的沉寂，仿佛针落的声音都能听见。

我双手捏成拳头，想着会不会凌墨寒生气了？毕竟拿东西丢他的人，没几个吧？

他是很要面子的人……

“看来叔叔的脾气很不错，很好，我接受你的说法，也看好你们这种不纠缠的家风，很好。”

就在我不知所措时，凌墨寒忽然开口说一声。

旋即，回头，对舒漓说一声：“漓漓，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