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我听得清楚。

这话,几乎是搅动了我心里原本就乱的湖水,让我为之震慑,像是脑袋中一道雷被顶开了一样,突然有了方向。

前方的路,突然变得明朗了。

是呀,没有什么比他还好好地活在世上最好的消息了,没有什么比得上这个。

就算是截肢,那他最起码生命是保证的。

“好。”我看着他,目光慢慢变得坚定,点头,认真道:“好,我知道,我振作,我可以。他也可以。”一定可以跟病魔抗争,一定没问题的。

“水……”

就在这时,一道暗哑脆弱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水……水……”

又连续说了两声,我几乎立马条件反射站起来,匆忙跑过去,问:“要水是吗?等等,我马上给你倒过来。”

之前的那些彷徨无措,现在全部消失不见,只知道他要水,而我现在就去找水。

一口气跑到楼下,根本连气都不喘。

到厨房匆忙倒了一杯温水端上去。

“来,水。”

我喂给他,但是这个角度,他现在还是昏迷状态,于是有些洒了。

“来,我来。”

傅思宇过来,我让开,他从后面抱起他的头,这样让我喂。

我依然抽两张纸巾垫在他下巴下面,以防再流出来。

一杯水,他竟然全都喝完了。

“还要吗?”

他眉头蹙着,不说了,好像非常不安的样子。

“先让他休息,现在主要退烧。”傅思宇放他睡下,我把被子顺手放在桌上,给他盖好被子。

“你先在这里看着,我出去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