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凌峰先提的：“小涵，下车吧，到家了。”

“呃……”高涵恍惚回头看了一眼，眸光中已经失去了色彩，好像瞬时就老了好几岁一般。

“家？”

这个字，于她来说，简直有点太陌生了。可以说，这三十几年来，从来没有听说过。

因为，她没有家，一直都是孤身一人，过年，过节，做什么事情，全都一个人。

一开始的几年，在国外的时候，她还会伤感一下，尤其是到了节日时，会感伤。

可是后来就不一样了，后来她就全身心投入到事业中，开始过自己的生活，很单调，但是也比之前那些要好。

逐渐的，就变得冷冰冰的了，一般人都不愿意跟她接近，唯一热闹一点儿的，就是因为她的医术，每天都要见很多病人。

“小涵。”凌峰听她刚刚很无助地说出这个字，并且还是疑问的语气，心中一痛。

下意识转身，抓住她两旁肩膀。脸上尽是认真：“小涵，你怎么了？”

“你听我说，那小子就是脾气倔，其实人比谁都好，从小我就看得出来，他就是跟你差不多的，不管怎么样，都坏不起来的。”

“不。”高涵晃着头，想起自己做的那些傻事，如果没有叶知秋的事情，如果一切都能回到之前，她一定不会那么傻，也，不会令凌墨寒对自己这么反感。

她真是后悔了。

“我错了。”她看向凌峰，憋了这么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是我错了，一切都是我错了，凌峰，全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报复心这么强，要不是……要不是我让小秋喝下那个东西，或许现在他就不会这么抵抗我了，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一切都是我的错。”

“小涵。”凌峰听她说这些话，心里更是承受不来，觉得像是被很多条虫子同时啃噬一样，难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