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男子停在了沈清姝面前。

娇嫩的桃花瓣落在少女流墨般的乌发上,他伸手轻轻拂落。

因着他的靠近,月白色的衣袍与梅红色的衣裙交织,层层叠叠,宛若雪地中悄然绽放的梅花,又如梅花上落下了一捧雪。

白衣男子为坐在桃花树下的少女簪上了一只木簪,木簪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桃花,如同盛开在枝头般娇嫩艳丽。

沈清姝容貌娇美,盛装打扮之下与桃花木簪相配极了,半分不显突兀。

谢斯年点漆般的凤眸总算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犹如不染铅华的梨花,清雅淡素。

他素来是喜静的,在寨子里举目无亲,消息闭塞。自身体好得差不多,娄子安便来得少了,昨夜才知晓今日寨子里要为她办篝火晚会。

这些日子里谢斯年虽见不到沈清姝,可他的生活中无时无处不透着对方的身影。

每逢吃药时一同端上来的是沈清姝买回来的蜜饯。在榻上小憩后醒来木几上是她托人带回的糕点。沐浴时浴桶里撒着她特意寻来的疗伤圣药。

如此例子数不胜数。

但并未打扰他的生活,本人更是除了送书那次再未出现。谢斯年也就默许了她的存在。

昨夜他沐浴后身着中衣,在案前摩挲着少女送的书,思量着两人间的点点滴滴。

终是踱步出了屋子,折了一枝桃花伏于案前精心雕琢。

谢斯年垂眸望着自己的手,白皙的手掌中间一道鲜红的伤痕滑过。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雕刻。

昨夜雕刻时脑海中倏然浮现出星点回忆,他一时不慎刀子在手上滑了一道,他未曾察觉,只怔怔回想着脑海里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