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谢斯年不知经历了什么,整个人死气沉沉,好似世间的事再引不来他侧目。

桃花树下,有一座无名的墓。

他敛着眼睫,指尖轻轻拾起飘落的花瓣。

刹那间眼底的落寞与沧桑隔着一世依然清晰得令沈清姝心悸。

他倚在桃花树下的姿态,宛若在等待未能赴约的故人,又好似在惦念不归的亡人。

“谢公子本来交代我不要同您说此事,不过他回山寨时匆匆忙忙不慎落了这锦囊。家母曾是采药女,我勉强识得几分药理。这锦囊精致贵重不说,且有安神宁魂之效。”

话到此处,沈清姝了然。

杂役并非山寨之人,害怕丢了锦囊影响谢斯年入眠,想托她带回山寨。

只是谢斯年没有难以入眠之症,反倒是自己常常因着山寨镖局的事情夜不能寐。

锦囊分明是他寻来送给自己的。

沈清姝接过锦囊,心头百感交集。

好似在无声的角落里某种早已萌生的东西顷刻间破壳、发芽。

烫得她胸膛炙热。

连带着手中的锦囊都有些烫手。

陌生的情绪卷携着隐秘而细微的喜悦,她潋滟的桃花眸内满是不解。

她想不明白,索性放任不管。只是想要见到谢斯年的念头愈发强烈。

沈清姝足尖轻点,窈窕的身影在杂役惊讶的眼神中与沉寂的夜色融为一体。

她急急来到马厩牵起马匹,疾驰而去。

清凉的山风抚不平内心的褶皱,却在见到谢斯年的霎那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