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不配叫做医者。

她在回答病患的质问,他的脚步略微停顿,被赶来的壮汉死死压在地上。

他回过神来, 嘶吼着, 不断挣扎。

久卧病榻令他的眼窝凹陷, 嗓音嘶哑阴鸷。疫病犹如洪水猛兽吸干了他的精气。

沈清姝蹲下身,握住他干柴似的手,“因为他们不配叫做医者。”

那道方才还如困兽般剧烈挣扎的身影骤然安静下来,他有些茫然地重复着沈清姝地话语, “他们……不配叫做医者?”

“他们不配叫做医者。”沈清姝肯定地回复。

“他们不配叫做医者。他们不配叫做医者。他们……”他喃喃着,眼泪顺着凹陷的眼窝落下。

炽热的,滚烫的,宛若落在在场诸人心尖。

“我们没有被放弃。”他浑浊的眼里浮现出希望。

“对,你们没有被放弃。我们是来救你们的。”沈清姝指着呆立在门口的大夫,“你看,他是朝廷派来医治你们的大夫。”

大夫忙不迭地点头,敞开医药箱给他看。

病患死死盯着药箱的药草,激动地反握住沈清姝,手上的青筋爆出。沈清姝无视手上传来的刺痛,唇边挂着笑安抚他。

他骤然瘫在原地。

同归于尽的念头散去,他仿佛卸去了通身的力道。

大夫留下来医治病患,沈清姝起身准备去其他屋子。

身后传来病患的声音,“我还能活着见到我的亲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