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姝视线止不住落在他的指尖,半晌才回过神。

“谁想要成婚了?”她反驳,又忍不住道,“元阳族的男子居然只能娶一名女子。”

饶是大梁民风开放,一夫多妻在大梁仍然是普遍现象。单说先帝与先皇后伉,两人青梅竹马、伉俪情深,可依然没抵住朝臣们的谏言。

她的前未婚夫容迁,房中已有几位通房。

“莫非沈公子能纵容我娶二房不成?”谢斯年轻笑。

沈清姝勾唇,“你娶不娶二房,与哥哥有甚么关系?”少女的桃花眸内滑过狡黠的笑意。

这话相当于撇清干系,谢斯年挑眉,眼神落在她指尖的戒指。

意思很明显:得了好处就跑?

沈清姝不语,目光无意间透过谢斯年瞧见壁画上的某一处,倏然间沉下来,想要看得仔细些。

“你瞧瞧。”

眼前这副壁画描述的是元阳族大婚的场景,觥筹交错、众宾欢畅,再往前头便是两人洞房的画面。

沈清姝原是不欲再往下看,谁知无意中一瞥竟然让她看到不一样的东西,桃花眸顿时意味深长地眯起。

谢斯年没料到见沈清姝盯着别人洞房看就算了,居然还邀请他一同观赏,脚步微顿。

沈清姝哪里注意的到,一边自己研究着,还不忘将他扯过来,“你看新娘头上的发冠。”

谢斯年定睛看过去,心头旖旎的想法顷刻间消失得干干净净,有一瞬间沈清姝察觉自己身畔之人身上彻骨的寒意,宛若数九寒天屋檐下的冰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