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日功夫,小姑娘的眼睑下方已经有了淡青色的痕迹。本就巴掌大的小脸愈发销售, 额头不断有冷汗滑过,仔细去听还能听到小姑娘不安地梦呓。

青年凝视着小姑娘的侧颜, “她为什么还没醒?”

大夫叹了口气, 给沈清姝把脉, “郡主的情况本就不容乐观, 先是撞伤了头, 青城疫病肆虐你却非要坚持走这条路。”

再不离开永州城,恐怕就永远走不出去了。

假镇南王心狠手辣, 更何况沈清姝还不是真的……

谁知沈清姝会染上青城的疫病?

把完脉,他有意无意余光看向坐在榻边的青年。他着一身简单的青衣, 容貌清秀,只静静坐在那里, 背脊挺直宛若空灵翠竹, 气质一等一的出众,绝对是人群中过目难忘的存在。

大夫叹了口气,语气中不无染上怜悯, “郡主也是个可怜人。”

她不过是枚棋子。

这点两人心知肚明。

宁不敛神情寡淡, 眉心的朱砂痣却妖冶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大夫又叹了口气, 面前又何尝不是一个可怜人呢?

他不由出声提醒,“你关心郡主又有何用?倒不如先想想自己。”

他们不过都是镇南王麾下的一把刀,一条狗。

而宁不敛脱离了控制。

“这厢你已经为着郡主,得罪了王爷身边的大将。真的值得吗?在乐华寺蛰伏多年, 才得到王爷信任。”

大夫还想说什么,被褥中的小姑娘骤然发出一声呓语,两人的谈话戛然而止。

连日的噩梦,沈清姝头疼得快要炸开,嗓子更是干涩不已,仿佛有火在烧。她动了动唇,榻边的人立马递来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