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了,慢慢渗入的方式到底过于温和,倒不如他亲自潜入。
谢斯年慢悠悠喝完了一盏茶,悄无声息离开了厢房。
他身怀两位大师的绝技,花了六年时间,彻底与亲信断绝联系。一步步从无足轻重的小卒走到勉强获得信任,其中艰辛自是不必言说。
他成了叛党手中最锋利的刃,暗处盯着他的目光越来越多。偏生他面上含笑,处理得游刃有余,令人挑不出丝毫错处。
在质疑的声音中,走向高位。
明日,就要去面见首领。
青年倚着窗框,月色映在他白皙的侧脸。他垂头,细致地擦着手中的匕首。
可能是多年夙愿即将达成,他忽然想起四年前的事。
那时叛党发起第一次宫变。他借任务之名回皇宫,以端王的身份替皇帝出谋划策。正遗憾于宫外无可用之人,少女一袭红衣闯入视野。
当年那个娇软顽劣的小姑娘如今容貌昳丽,姿态肆意。
“驾!”高马尾在她身后漾出利落的弧度,放眼望去宫内烽火燃烧,却有一人狂妄恣意策马而来。
他捏着棋子的手微颤,胸腔内那颗尘封已久的心怦然跳动。
宛若死灰复燃。
抬眸却仍以冷淡的视线描摹着少女的容颜,熟悉而又陌生。
傅斯奕问他,为何不过去。
他缓慢地收回视线,“不必了。”
小姑娘对于乐华寺的记忆模糊不清,算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