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单叫开门后，首先看到的就是两个盛放豆腐的木托盘，托盘上落了厚厚的尘土。院子里有一口专门用来煮豆子的大铁锅，上面已经摆满了废旧纸箱。

和两兄弟打过招呼后，王春生跟杨单诉苦，因为拆迁办的骚扰，他已有一个月没有做豆腐了。

因为做了也不能卖，可是他也没有别的手艺，为了维持家里生计，只能出去捡拾废品。

“你为什么没有签字？”杨单问。

王春生看了看弟弟，说：“要不是因为我，弟弟也不会签订那种不平等条约，我就是为了这口气，也不跟这帮王八蛋服软。”

以前弟弟王春利在村里也算是能说会道的，可是自从签订协议、出狱以后，他就变了，变得沉默寡言，他觉得自己是被欺压的对象，仅有的尊严被践踏的一无所有。

杨单看着他们，把自己的想法又仔细说了一遍。

王春利听完非常激动，他攥着拳头说：“杨单，我们就是势单力薄，太容易受欺负，大家合起来就不怕了。”

“你家都已经签字了！”

“签了我也要跟你一起，就是不想看到拆迁办那么猖狂！”

王春生则坐在那里，慢慢掏出烟叶，卷了一支烟，他说：

“你想的挺好，怕的是人心不齐，现在有人私下里巴结拆迁办，想着多要点钱。”

杨单拿了一把椅子坐在王春生面前，在泛黄的灯光下说了十来分钟，把各种利弊分析的头头是道，可王春生还是很担心。

最后说到弟弟被逼签字的这件事，王春生咬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