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伽的话让卓阳打了个寒战，现在的他虽然不是世家，但还是受人尊崇的文物修复师，每个月都可以收到政府打来的一笔巨额人才扶持基金，可如果文物修复师变得不再稀有了呢？

像云时这样做，谁都有资格学习文物修复，那文物修复师的数量一定会大幅增长，到时候文物修复师还能得到这样特殊的照顾吗？

想到这，卓阳不寒而栗。

“不行，不能让他们继续下去了。”卓阳的眼神渐渐变得阴鸷，低声道，“云时，不就是一个云时吗？没了他，文宣部就再也掀不起风浪了吧？”

弗洛伽惊呼一声，然后压低了声音紧张地问道：“卓先生，你该不会是要杀……”后面的话她不敢再说下去。

卓阳猛然回神，发现自己把心里的想法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说了出来，有些慌乱。

但很快镇定下来，笑了笑：“怎么会，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作为文宣部文修组的组长，需要更专业一些，毕竟这个职位可是引领着未来文物修复师行业的发展，责任重大。云先生虽然是个天才，但确实年轻了一些，年轻就容易犯错，你看那蒋向文都是快进七阶的人了，不也一个不慎把文物修复师的资格都给弄丢了吗？我只是感慨，文宣部把希望全寄托在一个这么年轻的人身上，实在是有些儿戏了。”

“对了，谢谢你的帮助。”最后两个字，卓阳特意加重了语气，“我相信，咱们的心是一样的，否则你也不会给我通风报信了。”

“是，卓先生放心，我永远支持你的。”

结束了通信，卓阳启动了飞艇，不过他不再打算去找卓子晋了。

一旦文宣部失去了云时，世家的文物修复师各回各家，星联就只能把文物送回原处……不，不是原处，比起对文物一窍不通的卓子晋，他才是那个最适合保护文物的人，不是吗？

或许是对未来重新充满了希望，卓阳再次回到工作室时精神奕奕。

云时看着容光焕发的卓阳，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昨天身体不适临时请假，今天看起来好像好多了？”

“啊？”卓阳反应了一下，“啊对，昨天有些头晕，觉得会影响操作，就请了个假，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云时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只是在之后的工作中，卓阳似乎对他正在做的牺尊修复特别感兴趣，时不时瞥一眼，还总是很好学的问一些问题。

比如青铜器修复时需要用到的工具、试剂、手法，注意事项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