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记得今天早晨到底有没有锁上了,但他的门如果没有外力的话,开着的时候会自然地关上,进而上锁。

他左右望望,把脖子上笨重的相机取下来放在门口,悄悄进门。

客厅里十分安静,拉着厚重的窗帘使得室内十分昏暗,但还是能看到家具的轮廓。

没有看到陌生的人影。

他随手拿了鞋架旁边的长柄雨伞,绕好伞面扣着,高举在身前。

从木架透视过厨房,餐厅,没有人,他咽了口唾沫,走向自己的书房和卧室。

穿着袜子的脚踩在瓷砖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微微出汗的脚底让他总有一种随时要滑倒的感觉。

他有些后悔了,不应该冲动地直接进来,要是小偷身上有武器怎么办,或者很有可能,是入室抢劫这种更恶劣的人。

但此刻他已经进来,打草惊蛇,没有什么好退缩的。

看着紧闭的卧室门,他一手抓伞,一手颤抖地去旋转门把手。

“咔哒。”

他飞快地踢门而入,长柄伞横在身前,却发现没有人。

对门的书房!

一串寒气从后背袭来,吴鸣轩的后背顿时毛骨悚然,急忙转身。

书房门口,站着一个人。

那是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面色和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边框眼镜,穿着笔挺修身的西装,里面白色衬衫的扣子一直扣到末端上方,手上戴着一副白手套,简约的黑白让他浑身散发着禁欲清冷的气息。